同僚们的取笑、族中长老兄弟们的愤怒、还有家中侍妾们怨怼的目光,连上朝的时候皇帝都曾经出言揶揄,可他怜惜爱女,硬是顶着数座大山敲定了这婚事,现下得知当日的『自杀』不过是一场小女儿把戏,利用的就是他这一番拳拳父爱,如何能不勃然大怒?
他对于骨肉的怜惜与爱护,却成了妻女用来垫脚的□□,黎家的名声也成了她们的擦脚布!
黎东山脸『色』铁青,二话不说,套上靴子重新回到正房,劈手给了韦夫人一记耳光:“贱『妇』!你跟那孽种把我当什么?!”
他怒的浑身都在打颤,自己抬手打自己腮帮子,边打边反问她:“我不要脸,就喜欢被满建康取笑是吗?黎家百年清名狗屁不是,合该被你们踩在脚底?!”
韦夫人被他一记耳光打蒙了,又恼又怒,再见丈夫神志明显有异,慌『乱』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们娘俩好啊,合起伙来糊弄我!”
黎东山心中怒极,流下眼泪道:“我心疼那孽种,她要给庶妹的丈夫做妾,我捏着鼻子认了!别人取笑我、族中长老兄弟埋怨我,我都认了,可你们怎么能这么利用我?在你们心里,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你好啊,你跟她合起伙来玩假『自杀』的把戏,你跟那孽种一起骗我!”
韦夫人听得糊涂,仔细梳理一遍,方才明白过来:“你说江雪当初是假『自杀』?这怎么可能?那时候你亲眼瞧见的,血流了一被子啊!”
“你还装!”黎东山内心深处充斥着被背叛的愤怒,接连遭受的冲击更是彻底打碎了他对女儿仅存的怜爱之情:“孽种,贱『妇』!亏我还想着保全她,现下再想,她既不拿我当父亲,我又何必拿她当女儿?索『性』叫宴弘光打死干净!”
说完,便裹着满身寒气,离开正院。
韦夫人听得肝胆欲裂,快步追了上去:“老爷!”
“你住口!”
黎东山双眼猩红,神情狰狞道:“我受够了,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