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阳此刻还不清楚状况,他只是跟着这个有钱人到处看来看去,从一个废墟看向另一个废墟。
到有人的屋子里,他们敲门,开门后里面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
一群老人,蜷缩着身体,手里拿着手机,有的看书,有的看电视电影。
有人靠着床,嘴里不断的发出某种呻吟。
终点村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有基础疾病的。
抑郁情绪和这些疾病基本上是相辅相成,对很多正常人来说,熬过一天似乎并不是很困难。
但亲眼见到了很多个这样的新式家庭,看到一个小院里十几个人,都在病床上哀叹着,煎熬着这一天的时候,周云阳才真切的感觉到,对这里的人来说,度日如年真不是一个夸张。
刚才拿了他们钱的几个人也有人走进了院子,他们手上拿着一叠现金,对这些人说:“有要钱的吗?免费发的。”
院子里的几个人抬起头,看了那些钱一眼,眼神里有热切,但随即又暗淡下来:“能买安眠药吗?”
对方摇了摇头。
安眠药现在属于非法药物,全世界范围内都被禁止使用,据说比麻醉剂和毒品的管理都严格。
于是他们摆摆手,表示对这些钱不感兴趣。
几十万现金就这样放在物资的桌面上,但这些钱对于这个院子里,甚至整个村子里的人来说,几乎没有多少意义。
这些钱都是现金,而且是扶贫用的现金,这也就意味着,其实这些钱是给他们这些身体的——这些身体才是这些钱的使用对象。
而住在身体里的人,只不过是临时的旅客。
大部分人明天还会走,但他们带不走这些钱。
这个村子没有银行,没有at,就是有,这些做过特殊标记的钞票,也不可能让他们存入自己的电子账户,然后带走。
而就在这个村子里,就在这些身体里,这些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这样转了七八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