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谢谢你的配合。”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忽然从楼梯的入口处传了过来,他说着英语,可是口音却短促而奇特,就像日本人那样,而且听来十分耳熟。等等!这是…
当我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的那一刻,我看见一个颤巍巍的老人的身影已经走下了楼梯,清晰的呈现在我的视线里。
顷刻间我犹如遭到电击一般傻在当场,哑口无言的望着那张不算陌生的面孔。他依旧像几年前那样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头发苍白,可是那张脸上却不见了很多皱纹,皮肤的质感看上去像是妙龄少女般柔嫩,却如一张平铺的白纸般绷在脸上,仿佛做了过度的拉皮手术一样,显得僵硬而怪异。
“好久不见,德萨罗。”他微微颌首,用日语朝我说道。
“真一先生…”我大睁着双眼,震惊的喃喃出了声,对这个曾经在我面前死去、我甚至参加了他的葬礼的老友人,而今又以这样一副模样,一个身份,出现在这样一种局势里而感到极度的不可置信,也让我彻彻底底的认识到,一场精心设计的巨大阴谋,从数年前便以我为轴心悄然,编织了一张笼罩着我的过去与未来的谜之蛛网。
“请称呼我为病叶博士,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来自俄罗斯的小鱼饵。”真一先生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想笑,可僵硬的面庞只是动了动,如同死水上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波纹。
我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卡进肉里,摇着头:“你不是死了吗?我明明亲眼看见你的心电图停止,再被放进棺材!”
这样说着,多年前那个雷雨的下午仿佛犹在眼前,我记得那天的天色阴沉沉的,我陪伴着真一先生,听他诉说着年轻时见到人鱼的那些经历,然后望着窗外的大海咽下最后一口气。我跟着他的亲朋好友们和和尚们一同为他守夜出殡。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礼仪繁琐的日本传统葬礼,由于真一先生没有子孙,作为他唯一的交流学生的我遵照他的嘱托亲自为他扶灵、盖棺、抬棺,直至四十九天后他终于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