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轰走了,臣跟他们说,是崔太后的侄子代诏回炀陵平乱。”裴谦从殿外钻进来,道,“陛下,咱们什么时候论功行赏呀?”
本来因为封琰跑得快没追杀,封瑕已然心情不佳,看到裴谦这副死样子,纵然脾性再好,也不免有了三分怨气。
“你想讨什么赏?”
“赏不赏的臣不在乎,主要是不语平反的事……”
“哦?”封瑕惊奇道,“朕还以为你想求个赐婚,没想到如今竟这般心胸开阔,倒像个正经人了。”
裴谦连连点头:“臣当然是正经人,谁家求娶个窈窕淑女跟陛下似的巧取豪夺……”
封瑕:“……”
裴谦:“臣有罪,臣失言,臣断断不是在指摘陛下的不是。陛下待各位娘娘的心意苍天可见!”
“也是。”封瑕同样陷入了忧郁,“此番出京日久,每日去信三封,皇后也不回一封让朕安心。”
裴谦:“……”皇后娘娘才出月子哪里管的了这么多。
“还有白霜、幽人等众嫔妃,她们皆是真切待朕。朕能给她们锦衣玉食,却给不了真心,实在有负于她们。”
裴谦:“……”他怎么听小道消息说娘娘们其实并不怎么在乎呢。
“算了。”封瑕正了正神色,一扫病容,“明皇也好暗帝也罢,只要这世上的野心者探不到龙椅上的虚实,宵小之辈便无能作乱,且让他们担惊受怕去。这一回,谁也挡不住盛世将临了。”
……
天色蒙蒙亮时,炀陵街道上四处出没的兵马各归卫所。
有住在炀陵偏远处、刚睡醒的百姓还不知这一夜,大魏国发生了怎样的剧变,便背上褡裢,推着馄饨车出了门。
今日甚是走运,往常需要起早占据的地盘如今寥寥无人,摊主虽然也好奇雪地上密集的脚印,但生计在前,又没有巡卫驱赶,就支起摊子扇着了灶火。
鸡骨、猪骨混合着辛辣的生姜味蕴在热腾腾的锅气里,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