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第一,谈笑慎用心,激敌先用嗔。”
“谋士第二,杀人必诛心,众叛亲随离。”
“那乐修篁可还教过你谋士第三,计成当时拂衣去,毁尸灭迹……少废话?”
朱瑶兮神情狰狞,她当然知道此时不宜和夏洛荻纠缠,但先前兰音师太的掌、蓝织萤的毒已让她经络大乱,耳中嗡鸣不休。
她听不出生路在哪儿,也不知夏洛荻埋伏了多少人,唯一能依仗的便是手上的睚眦。
她要赌一把,赌夏洛荻很在意这孩子。
“别动。”朱瑶兮声音嘶哑道,“你再动一步,我会先毁他一双眼。”
夏洛荻果真就不动了,索性坐下来,道:“我不动又如何?恰如你把红线娘娘的身份丢给我一样,便是我今日站在你的位置上,我也想不出有什么胜机。”
“那是因为你是你,我是我。”朱瑶兮血红的双眼里带着狠戾之色,“有些人是天生要做王的,而有些人,即便我赐你红线娘娘的一切,你都不敢用。”
“你很了解我。”
“当然,你这个人,要杀人必须要先说服自己的道义之心,在我看来,是再愚昧不过的了。我们生在这人世,天赐这般倾国之容,若不争,就是被人践踏,我要赢,唯有赢才能让这世道服膺在我脚下。为此杀一人,和杀百万人与我并无不同!”
“即便秦家与你无冤无仇?”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朱瑶兮越发癫狂,“灭一个秦家于我而言算什么,于这两国交锋又算什么。张家、李家,千万家,乃至万家灯火俱灭,不惜代价,我也要拿到我要的!”
几近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夏洛荻安静地看着穷途末路的朱瑶兮,道:
“……人不能这么活,但,人可以因此,这么死。”
她话音一落,睚眦猛然一拧身挣开了朱瑶兮的束缚,但朱瑶兮神色一凛,快如妖魅般掠出,看似要去抓睚眦,但途中突然朝夏洛荻的方向甩出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