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请”的手势。
天色渐渐暗下来,门外黄昏的风撩起殿内红色的琉璃帐,美人屏风烛影摇曳,皆在静听这位北国的传奇。
“……我幼时也并不是那般以貌美而闻名,父侯口中,正当韶华的哥哥要瑰指艳逸得多。那年,朔州受鞑子扰边,父侯屡战屡败,无奈只得让哥哥带了贡品去炀陵,朝见天子,请他来年多支些钱粮以充实兵马。”
“后来你们都知道,封逑那废物,看中了我哥哥,他被扣在了炀陵。”
“我父侯闻此噩耗,喝醉了回来,把我拖到雪地里打,大骂着家门不幸,若是扣的是我,也不至于让我族蒙羞……打完之后,我父侯便生生倒下了,是急怒攻心死的。”
“我有庆幸过我父侯死了,因为他和府中的幕僚们有考虑过,将我送到炀陵换回我哥哥……那年我才十岁。”
朱瑶兮顿了顿,看向夏洛荻:“怎么,你可怜我啊?”
“可怜是人之常情,不妨碍我杀你之心。”夏洛荻道。
朱瑶兮笑着继续道:“又过了两年,便发生了震惊天下的叛逃之事,我哥哥骗了封逑的军权,回到朔州,杀了监军起事,很快便站稳了脚跟。”
那一年,朱明叛逃之后,魏国当然大怒,派重军去镇压……说是镇压,是因为朱明当时兵力太少,勇悍归勇悍,在大魏这个庞然大物之下,还是太过渺弱。
“说是站稳了脚跟,但实则不然,兄长手上缺少足以决战的军队,见我眉目初成,便觉得既然他都可以从那些昏主手里骗来军权,那我为什么不行?我在窗外听到他和谋士议论要将我送去鞑靼换取军队时,就晓得我已被命数选中了。”
她倒是浑然不觉对朱明的称呼已然从“哥哥”到了“兄长”,继续道:“十二岁的我干了三件事,其一,主动要求去鞑靼和亲;其二,让我兄长为我大肆宣扬朱明有一家妹,殊色胜他万倍……果然,不久之后,朔州有明珠的传言便越传越广,原本轻视我们的鞑靼人也开始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