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完,才缓缓开口道:“好一个顺水人情。”
三个阁老彼此都叹了口气,道:“乐公息怒……此事,也是那些顽固之人想与乐公和解,这才托我等前来当个说客。”
他们都晓得乐修篁自然会怒,他门风耿直,素来便见不得这些烂事,而眼下提起来,也是笃定了秦国公叛国案绝翻不出来什么水花,本着人尽其用的意思来的。
毕竟怎么说,他们都顾忌着乐修篁要维护秦家这最后一条血脉,不敢正面与他起冲突。而只要秦不语答应了,对她而言这就是一条生机,皇帝勒令再查的秦国公案所引起的风波就会平息。
如是,一切就又可以丰亨豫大地过下去了。
乐修篁挽袖将手上的茶缓缓地在地面上浇出了一个半圆的弧痕,道:“我同秦公,乃是忘年之交。昔日先帝在朝时,因政度废弛,我常以做官无能救世,不如回乡耕种,起了消极避世之心……乃因秦公不顾年迈,亲自追我回来,又安排我去了较为清宁的巴蜀为官,这才避过了三王乱和北燕南下之祸,可以说,今日乐某所谓虚名,乃因秦公之故。”
三公彼此相望,皆不敢言语。
“当年的事……你们又不是那等听了一两句风言风语便群情激奋的局外人,亲历乱世,秦公那对孙女是否无辜,你们这些京官比乐某更清楚。”
他们当然清楚,南秦姝这个名号出来的时候,大魏何等骄傲,他们之中不乏有人为自家子侄求娶,而今却都庆幸当时未能将这等红颜祸水娶进家门来。
“当年国弱时,提献女和谈的是你们,如今国强时,提献女求和的又是你们……乐某倒是好奇,你们究竟要退到何种地步,莫不是要等到献上人头之时,尔等才会堪堪醒悟?”
“乐相!”贺公面色涨红地起身道,“乐相言重,我等为大魏之心,天日可表!若非如此,当年如何见陛下到了城门之下,便率众开城门迎中兴之主?今日就是拉下这张老脸不要,我等也要说……这是唯一可安天下悠悠众口,又不伤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