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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荻入席以来,见今日主宴的皇帝时不时跟蓝后说悄悄话,就晓得封琰不在,不是四处张望,就是品鉴菜色——估计是蓝后偏疼她爱吃见手青,专门给她上了一小盘,当然,是限量的。
夏洛荻近来饭量见长,风卷残云似的卷完这一小盘,就听见身后有个美人在耳后嚼酸话:“昭嫔娘娘,您还没显怀呢,真要看着自己宫里的小小才人抢了风头?”
抬眼望去,尹芯正舞至高-潮迭起处,宛如一朵牡丹成了人形,一颦一笑皆是极尽妍态。
“舞姿上等。”夏洛荻侧耳听了听,中肯地评价道,“就是弄琵琶的乐师软了些,这鼓上舞原为塞北军中出征战舞,应带七分杀气三分柔,咱宫里的乐师反其道而行,弹得九成柔情,可惜了她这般精心准备。”
“看来昭嫔也不是那不通情趣的榆木疙瘩。”
崔太后显然注意到了夏洛荻,她是晓得她根本就没有怀孕的,看不惯她全程拎着嘴干饭,故意挤兑道:“你茶道手艺也是一绝,向来爱藏起来,今日只怕你跑不了。今日坐上皆是亲眷,何不也一献奇艺,教众人开开眼?”
夏洛荻差点噎住,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身上,她才慢慢放下筷子。
“娘娘为难妾了,妾只会凭些小聪明断事,其余别无所长。”
太后道:“上官夫人道,女儿家一事通万事皆通,以茶观之,你茶道手艺如此惊人,没道理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这会儿,大约是太后刁难的声音大了些,帝后的注意也从尹芯身上被吸引过来了。
“母后。”蓝后笑道,“陛下说过,昭嫔是会得不少,昔日在灵州时,饮醉了一时兴起,弹得一手好琵琶,叫人至今难忘呢。”
封瑕沉默了一阵,连忙用喝酒遮挡夏洛荻投来的目光。
他压根没听过,但以前听一个西域大师弹琵琶时,满朝文武都啧啧称奇,只有琰说没有夏洛荻弹得好,这才晓得的,随口一说没想到叫蓝后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