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大魏如今的政坛,每日里吵得鸡飞狗跳,燕国这里自立国以来便是燕主的一言堂,文臣但凡稍有冒进、言语失妥,便是人头落地。
公西宰来时,地上还有少许血迹,也不晓得来之前有没有处置过什么人。
公西宰也未想到这一回劳得这位燕主亲自迎接,长叹一声,单膝跪道:“末将有负君恩,此番前往魏土未建寸功,反令恩主割地失土,实在罪该万死,臣请陛下处置。”
四周的文臣大气都不敢出。
地上的血便是此次与魏使会谈的臣子,因谈判中被闻人清钟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殿前奏对话都说不清楚,便被燕皇随意斩了。
眼下这个,为了换回他而不得不付出两个州的的祸首,却不知燕皇要如何处置。
面对他的请罪,燕皇朱明将长弓细细擦拭罢,缓缓将弓拉成满月,忽而转过来,对着公西宰低垂的头颅,只听“嘣”的一声空弦震动,公西宰额头一滴汗水落在地上,和地上的血滴融合在一起。
“……将军何必如此见外。”朱明挂弓上前,将公西宰亲手扶起,道,“你乃朕股肱之臣,大燕之霸业终究还要仰赖将军。莫说区区两州,便是半壁江山,朕也舍得。”
公西宰连称不敢,朱明差人赐座,坐下来如闲话家常一般道:“前次将军请求往大魏,一来为刺杀那封氏小儿,二来为齐王那盘踞煜州多年所敛的财物……朕记得,还为一桩私事,说是三王乱期间,你曾有个女儿在魏境离散了,或为某世家大族收养,可对?”
公西宰心里一沉,道:“臣是有个女儿,在洛郡流散了。”
“可将军的妻儿被杀时都在驻地,这女儿这般重要,怎会留在洛郡?”朱明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一条长长的、如蜈蚣一般的疤痕,像是被长刀划过皮肉一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喉咙命脉。
“臣彼时乃秦公部下,家中女儿送去秦府修习诗书,故而未留在身边。”公西宰解释道。
“说起洛郡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