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无论是讨厌他、崇拜他,还是想看他热闹,外门弟子们不肯轻易离去,都聚在堂外议论纷纷。
还有人买了夜宵吃,害得执法堂弟子也不能休息,大晚上戴着朱红袖章维持秩序。
宋潜机终于挤过水泄不通的人群,却被拦在门外:
“堂内审案,闲人止步。”
宋潜机只好自报家门。
那佩刀弟子盯了他片刻,忽然大喊:“是你!你就是白天被抬花轿的那个!”
宋潜机顶着四周惊奇目光,无语凝噎:“……是躺椅。”
“你进不去。”忽听一人道,“我带你进。“
宋潜机转头,见赵虞平从檐下阴影里缓步走出。
他笑了笑:“辛苦您久等我。”
赵虞平也皮笑肉不笑:“不辛苦。”
两人跨过门槛时,声音只有彼此能听到。
“你俩真是兄弟义气,互相逞英雄。可你救得了他吗?”
“我试试。”
“上次救他断了一臂,这次准备断什么?”
“不知道。”
他们走进灯火通明的审堂,宋潜机向审问席诸位长老行礼。
只能自断生路了。赵虞平心想。
孟河泽跪在浅浅血泊中。
白日比斗留下的伤口尽数迸裂,使他像个浑身渗血的葫芦。
宋潜机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头颅低垂在胸口,毫无反应。
孟河泽今天流了太多血。
他开始觉得很冷,冷得牙齿打颤,骨缝结冰,只有手腕上那串红玉佛珠隐隐发热。
他意识飘忽,想千里之外的家乡和月亮,想家里的爹娘。
他知道自己怕是抗不过这一关了。
好在临死前也曾痛快一场。
死在这辈子最痛快的一天,总比没名堂的死在崖底好。
昏沉间,他断断续续听见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