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西郊,城门之外,护城河一侧,数万大军陈兵于此,日日操练不休。
原本是城里膏粱子弟,豪门闺眷们打马球,玩锤丸,交际娱乐的金明池,现如今却成了平日里他们最瞧不上眼的丘八们的校场。
骑兵纵横冲杀,步军排练方阵,三十万大军,除此之外,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西郊大营外的炮营阵地之中,总会在卯时过半之时,响起十二声炮鸣。
炮身如雷霆,随着冰冷的西北风,足以传遍大半个东京城。
积英巷,盛家。
自打那封檄文自雄州传至东京,盛紘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被牵连,现如今朝局动荡,以曹家为首的后党已然将朝政大权牢牢握在手中,城中的兵马也有大半都归他们统属,好在枢密院军机处的那些老将军们,在军中经营多年,一个个威望都极高。
曹氏兄弟现如今虽掌着殿前司和数万禁军,可到底是新官上任,威望不足,军中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尤其是朝中还有杨启平、孙原等文臣清流们并未与他们沆瀣一气。
好在长柏带着海氏和孩子去了任上,老太太也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应宥阳徐氏老太爷之邀,带着长榕回宥阳去了。
而今积英巷盛家里头,也就只剩下盛紘还有长枫和柳氏以及他们的女儿四人。
就连如兰也在几年前带着孩子跟着丈夫去了任上,倒是墨兰和丈夫梁晗也还在东京。
梁晗科举不成,前两年使了不少银钱,走了关系,在城防营里头谋了个缺。
“父亲!”长枫面色紧张的问:“四妹妹那边怎么说的?”
这些时日,未免出事,盛家一直都是紧门闭户,除了盛紘每日仍旧上衙,朔望上朝之外,长枫和柳氏都足不出去,连日常的采买,也在陆续减少。
盛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长枫脸色变得难看。
“这几日在咱们家外头盯梢的人明显多了一倍,现如今为父每日上朝,马车后头都有禁军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