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洒洒的奏报,将这次巡盐的详细情况,大致的介绍了一遍,对于那些犯案的盐商赵策英有先斩后奏、收押抄家之权,毕竟这是朝廷赋予他这个巡盐按察使的权利。
可那些涉案的大小官员,就不是赵策英一个人能说了算的,赵策英只能将这些暂时收押,看管起来,送回东京,交给有司刑部和大理寺来复核再审,依罪量刑,再由御史台进行复核,最后呈上中书,若是涉及到的人数太多或者犯案者官位过高的话,那就还得曹太后过目才行。
若是事情涉及到勋贵们,还得上报宗人府。
一番奏报,所述内容着实有些触目惊心,叫人听了之后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于朝廷而言,盐务早已是积累多年的沉疴顽疾,自庆历新政失败之后,盐务便逐渐有了沉疴之象,只是那时新政的影响仍有残余,是以虽有兆头,但却并不明显。
直至嘉佑年间,盐务沉疴之象才愈发严重,甚至自打从嘉佑十一年其,朝廷在盐课上的岁入,不但没有增加,反而逐年递减。
要知道,当时可没有战乱和天灾影响,百姓生活富足,举国上下,经济蓬勃发展,民生无有半点凋敝之象,全国上下,在册的人口虽然没有太大的增长,可实际情况究竟如何,朝野上下,从仁宗皇帝到一县知县,俱都心知肚明。
可惜那时候朝廷因立储之事,一直就没消停下来过,仁宗皇帝既无心思,也没有精力来处理盐务的事儿。
这才拖到现在。
可当这里头的情况当真被揭露出来,纵使百官们心中早有了准备,却还是被其糜烂的程度给吓了一跳。
光是赵策英等人收押的大小涉案官员便不下三十人,这还只是主犯,盐务糜烂至今,怎么可能只是这些地方官员的错。
上下勾结,沆瀣一气,官官相护,都再正常不过了。
随着赵策英的禀报,殿中百官,反映各异。
震惊者居多,平静者也有,心惊肉跳,脸色苍白,担惊受怕者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