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小哥儿肩上挂着块白毛巾,依着柜台站着,手里头拿着一捧炒熟了的南瓜子,柜台里头,带着方帽,略有几分富态的掌柜的仍旧在拨弄着算盘,一笔一笔的核对账簿上的条目。
“掌柜的,你说那几个客官怪不怪?眼看着这都快到年关了,他们不回家过年,天天住咱们客店里头,一天天的窝在房间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呢!”
“住口!”掌柜的低声呵斥一句:“咱们开门迎客,好好做咱们的生意就是,管那么多作甚!你要是不想干的话我也不拦着,大把的人想来我这儿跑堂!”
掌柜的神情肃然,语气严厉,说的跑堂的年轻小哥儿身子一颤,一颗刚刚抓起来的南瓜子都不小心一个没抓稳掉到了地上。
顾不上捡,跑堂小哥赶忙抬手掩住嘴,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
掌柜的就是这家客店的东家,跑堂的则是他同族的一个晚辈,因着两家有些交情,展柜的才把他带到自己店里打下手,每月给他三百文的月钱。
掌柜的扭头先是看了看店门口,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楼梯,然后才低声告诫跑堂小哥:他们做客店生意的,迎的是八方客,尤其是他们这种不起眼的小店,更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可能有,最忌讳的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祸从口出,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天知道那住店的客人里头有没有那等以武犯禁的游侠。
跑堂的也只是一时口快,再加上这个点儿清闲的紧,手里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才和掌柜的说起。
还没说完,一道阴影就盖了下来,掌柜的抬眼一看,只见店门口已经多了一个刚刚摘下斗笠,正打算解蓑衣的汉子。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跑堂小哥口中那几个成日窝在房间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怪人之一。
跑堂的小哥儿赶忙识趣的迎上去,笑着接过刘震手中的斗笠,那毛巾一边帮刘震解蓑衣,一边替他掸去衣物上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