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两侧的田地,如今正处于荒芜的状态。
蒲河中上游,地势多变,不少位置都颇为险要,远不如下游平坦,而且水流急缓不一,也没有下游那么肥沃的土壤。
这般地势复杂的地方,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将领,都很清楚并不适合骑兵行走。
蒲河中游有一处名为乱石滩的地方,距离陇右大军以及原州指挥营的驻地不过三十里,四周被小山环绕,唯有一条河谷从中穿插而过。
乱石滩北端,有一处约莫十多丈左右的浅水区域,水流颇急,可水最深处也不过才将将及人小腹。
夜色中,无数火把蜿蜒宛若长龙,悄无声息的自东岸渡河,横穿乱石滩,然后在西岸聚集。
皎洁的月光下,寂静的夜色中,潺潺的流水声终究盖不住那阵势不小的渡河声。
夜间看不清面容,可只需要看这支骑兵的甲胄兵刃的样式,便能一眼认出他们的来历。
西夏骑兵。
瞧着模样,当是轻骑无疑,可是哪一支那一脉哪一族的轻骑,却难以辨认。
光是渡河,便花了将近大半个时辰。
丑时左右,蜿蜒的火把悉数渡过浅滩,抵达西岸。
可抵达西岸之后,这支轻骑的统领下的第一个命令,却不是全力行军,而是让所有人都给马蹄裹上布块,将尺许左右长短的木条绑在马口之中。
随即一声令下,这支数量不明的西夏轻骑,便将火把悉数熄灭,借着月光顺着蒲河一路随水而去。
······
明月悄然隐去身形,晨曦尚未破晓,天色将明未明之际,仍处于酣睡之中的人还未醒来,纵使是已经醒来的人,也是一脸困倦,舍不得睁眼,脑中一片澄净,没有丝毫杂念,只想着再多眯一会儿,多睡一阵。
就连分布在军营四周的那些明暗哨探,也是疲倦困顿的将警惕性放到了最低。
忽然之间,一阵极为轻微震颤感悄然循着大地的脉络传遍四周,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