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库已然开始见空了。
五指箕张,进而攥握成拳,素来沉稳淡定,不苟言笑的孙平寇,也难将心中的担忧经书遮掩,而握拳的手掌,正体现了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先舒后紧,先张后收,动作虽然不大,却是孙平寇调借心绪的一众法子,至于面上,则仍是无悲无喜,眼神之中瞧不到半点波澜,眺望着城外那几不可见的西夏大营,似乎已然胜券在握,成竹在胸。
殊不知······
“将军,要不要派斥候趁夜色悄悄潜出城去求援?”四面皆已被围,环州现下已成孤城,西夏大军来势汹汹,且人多势众,若想破局,非得有大批的援军才行。
“不必!”孙平寇却拒绝了这一提议:“如今城外必定遍布西夏游骑哨探,如今城中人手本就不够,若是在派出斥候,岂非平白叫其枉送性命!”
这种送上门去给别人当肉吃的蠢事儿孙平寇可不会做。
“将军是经略相公亲信爱将,经略相公派将军来守环州,想必是早已安排好了后手!”
面对着属下的疑惑,孙平寇没有半分犹豫的点了头。
尽管在此之前,他连听都没听徐章提过有什么后手,尽管此时此刻,他连半点后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经略相公文韬武略,能比廉颇韩信,胸中有沟壑万千,自然早早就计划好了!只等时机一到,便能击破西夏胡虏。”
孙平寇一本正经的说道,虽没有半点依据,可孙平寇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极为强烈的自信。
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徐章有着充足的信心。
“走!咱们去军医处瞧瞧兄弟们!”西夏大军已然褪去,金乌早已西坠,垂在天边的火烧云也失去了色彩,天色已经呈现出些许昏暗,孙平寇将千里镜塞回腰间,想了想说道。
城要守,城外的西夏大军也要防备,可己方将士的军心,同样需要鼓舞,若麾下将士尽皆悍不畏死,城外的十数万西夏大军,纵使是再多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