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不知骂了多少次,可心底的担忧不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发强烈。
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还是在那危机四伏的战场之上。
俗话说得好:瓦罐不理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洪氏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道这些道理。
可这些话,洪氏又如何敢说给如今刚刚出了月子没多久,身子还在调养当中的明兰听呢。
洪氏只能将对徐章的所有担忧都藏在心里,不敢表露半分,可明兰和言哥儿两人,洪氏同样担心。
徐章身处万军之中,周身有无数兵将保护,倒也罢了,可明兰和言哥儿呢,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后宅妇人,一个是刚刚出生不瞒周岁的婴孩,连路还走不动,话都不会说,若是西夏大军打到关中,打到长安来,她们母子二人可该如何是好?
“婆母!”洪氏话还说出口,就被明兰拉住了手。
看着洪氏的眼睛,明兰认真的说道:“儿媳知道,婆母是担心儿媳和言哥儿的安危。”
“如今官人可是陕西路的经略安抚使,按理说整个西军都归官人节制,官人行事素来稳重,以官人的性子,婆母觉得若是当真有什么危险的话,官人会放着儿媳和言哥儿两人在长安不管吗?”
自家儿子是什么样,洪氏自然清楚,心思细腻,智近乎妖,徐家能有今日这般光景,从一寻常农家,一跃而成为世袭罔替的勋爵人家,可全都是靠徐章拼搏而来。
徐家能有今日这般家底,也和徐章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从一开始的豆腐乳作坊,到现在的几十家酒楼,这么大一座青山商会、船厂,还有那么多的田地宅邸,金银珠宝,古董字画······
每年光是收益,便有几万贯。
洪氏幽幽一叹:“话虽如此,可凡事就怕有个万一!”
明兰自然明兰洪氏的意思,仍旧拉着洪氏的手,柔声安慰道:“若有万一,儿媳定第一时间带着言哥儿离开长安,绝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