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领着百官向嘉佑帝逼宫进言,定然是早早就考虑到了储位空悬会引起朝廷动荡。
若是嘉佑帝还在那还好一些,可如今嘉佑帝也上了年纪,若是有朝一日嘉佑帝忽然薨了,只怕顷刻之间,汴京城就要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届时地裂山崩,江河倾覆,只怕也不外如是。
可惜嘉佑帝不知是仍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还是渴望再生出一个小皇子来,就是迟迟不肯定下储君人选。
蔡琦蔡大相公甚至几次三番带着几位同僚跪在大庆殿之外。
时间一日日过去,俆章的工具人生活倒是丰富了许多。
某日蔡大相公再度领着几位朝廷大员于御书房进言,君臣说的激动了写,蔡大相公直接跪在官家面前拽着官家的龙袍,摘下自己的乌纱帽,硬是要官家立下储君不可。
官家被他弄得没了法子,用力拽也拽不动,也不知那只苍老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是如何产生那么大力气的。
而且蔡琦是当朝宰执,嘉佑帝身边的那些宦官们和侍卫们谁敢上去强拉,只能纷纷装起了聋子瞎子,当做没有看见。
俆章下意识便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好似是打算将自己的身子和廊柱的阴影融为一体,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蔡大相公身后的那几个官员,也纷纷低下了头,装作没有看见。
任由官家和蔡大相公两个人如市斤百姓一般拉扯消耗。
见挣脱不了,嘉佑帝索性神色一转,立即便神情低落的向蔡大相公诉起了苦。
说什么你们让我立别人的儿子为储君,那我的儿子呢?
嘉佑帝的三个儿子先后夭折,最疼爱的小皇子才七岁的年纪,就不幸病逝,让嘉佑帝白发人送黑发人。
又说什么别人家都是儿女成群,子孙满堂,他堂堂一国之君却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说的是声泪俱下,感人肺腑,连在一旁看戏的俆章听了都觉得嘉佑帝实在是太可怜了。
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