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有留春街一家私塾失窃,后来左近几家也被盗了。丢的东西很杂,有书册,有玉镇纸,好像还有学生抄的文章。二月头,阳和书居存的前朝‘行云策’孤本没了,事情一下就闹大了。
“你大哥追查了好几日,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着,昨儿我去衙门给你大哥送饭,听到府尹训斥他,说他不会办事……
“你大哥在任这些年,矜矜业业,两袖清风,一直是江留府为人称道的好官,几曾受过这样的冤枉?”
吴氏说着说着又啜泣起来。
她对案子了解不深,说到后来反倒宣泄起情绪,谢容与问她“失窃案最初是怎么发生的”,“私塾的坐堂先生是什么人”,“丢东西的几家私塾有什么关系”,她一概不知。
好在话到一半,谢琅回来了。
谢琅本来在衙门办案,家中仆役报说谢容与到家了,连忙往家中赶。
谢琅到家后,见吴氏和谢容与说起了失窃案,心中十分不快,但他转念一想,前小昭王名满天下,江留官府人人敬他,失窃案闹得大,不可能瞒得住他,这麻烦不想添也添了,不如如实相告,如果容与肯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见吴氏说得颠三倒四,谢琅干脆接过话头,“留春街私塾的坐堂先生姓周,是咸和年间的举人。咸和年后来不是乱么,他索性辞了官,回乡办学。他授学很有本事,这回被盗的阳和书居、春阳学堂几个私塾的坐堂先生,都是他的学生,哦对了,前几年,他的学生里还出了个进士,周老先生因此很有贤名。也不知道哪家贼这么不长眼,居然偷到周老先生头上,如果不是这样,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青唯问:“听大哥这意思,被盗的几间私塾不是周老先生自己的,就是他学生的?”
谢琅答道:“正是。”
青唯不由犯起嘀咕,照这么看,这案子应该不难查的。
这盗贼明摆着是冲着周老先生去的,从周老先生身上入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