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远岫被关押了数日后,刑部尚书亲打开牢门,对他说:“走吧。”
张远岫抬起眼,安静地问:“朝廷不治我的罪吗?”
刑部尚书没有回答他。
张远岫想了想,么都没再问,无声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城西草庐,而是去了太傅府,那个他和张正清曾经长大的地方。
太傅府养的都是有情人,饶是眼下老太傅、张正清双双落狱,府里的仆从也一个没走,张远岫独在他从小学书学画的书斋坐了三天三夜,然后对白泉道:“我们走吧。”
马车是五天前的早上离京的,车前就挂着“张”字牌,城门的守卫虽然瞧见了,然而他们不知受了谁的托付,居然不曾相阻。
刑部尚书道:“马车是往南走的,看样张二公往陵川去了。”
他说着,蓦地跪下,“官家,臣罪该万死。”
照理眼下张远岫的身份是万万不能离京的,其中若没有人斡旋,他怕是连城门都迈不出。而有事让他平安离开的,除了皇帝,只有几位握重权的大臣了。
老太傅桃李满天下,刑部尚书虽不曾受教于他,早年位尚书大人仕途坎坷,幸得老太傅爱惜人才,多番向朝廷举荐,他才有了今日。
老太傅垂垂老矣,生命与仕途都走到末路,唯一一个愿,便是希望张忘尘能够彻底忘尘,饶是深陷牢狱,老太傅也只是反复恳求刑部尚书:“告诉忘尘,他尚没有行远,他还有回头路可走……”
刑部尚书于是想,既然张远岫有罪无罪在两可之间,那么就让他擅做一回主,也算报了老太傅的恩情了。
赵疏看着跪在大殿请罪的刑部尚书,缓声说道:“朕记得朕作为皇帝的第一回廷议,几位将军跟章、何二位大人争吵不休,朕就么干坐在龙椅上,连句话都不进,像个无关紧要的看客,末了,还是大理寺的孙艾,和几个翰林的文士站出来,问,‘官家的思呢’。之后的两三年,每到廷议了,孙艾他们几个都问‘官家的思呢’,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