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一忽觉得自己是将黎明盛开的野蔷薇,暗夜里剥落残瓣,绽开新苞,一忽又觉得自己变回了辰阳山间小鸟,天上阴云密布,一场雷劫降至,滂沱的雨水将她淋得狼狈,以至于它得褪去外衫,等到雷劫过后化鸾时长出新的彩翼。
而他的吻,就像有魔力一般,每每落下,能让天劫到来前的惊悸减少一分。
她勾攀住他的肩头。
她说过她怕疼,刀斧加身未必能令她皱一下眉。是这一次是一样的,仿佛是青鸟等到天庭宣判的结果,仿佛野蔷薇即将迎来二年来最刺眼的日光,好像去年她坐这里,同一个方,等一双持玉如意的来掀起自己的盖头。
一个又湿又热的吻落她的耳廓,伴他的呓语:“小野……”
紧接天劫就来了。
疼是一定的,严阵以待让她紧张得无以复加,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好像置身于冬日的茫茫雪原上。
谢容与发她颤抖,一时间竟忍动,轻声唤:“娘子。”
许久,青唯才模糊“嗯”了一声,她收拾起散落的神魂,睁开眼,眼神渐渐聚焦,她勾他的脖子把他压低,他唇角一吻,谢容与叹息一声。
叹息落下,丈尺床幔也落起春雨,雨水滂沱,掀起澎湃的浪像涨了『潮』,『潮』水几无边际,漫过整个秋夜,漫过她千里奔赴而来的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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