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司说白了,就是个看门的衙门,紫霄城门、上京四方城门、乃至于京郊附近各处关卡禁障由他们守,眼下集兵力搜捕重犯,难道差事办了?青唯躲上这么一时,武德司搜到人,自然撤去了。
谢容与出了宫,径自上了马车,似想起什么,撩起车帘吩咐祁铭:“找几个你殿前司的故旧,让他们以‘误传消息’由,给武德司使点绊子。”
马车往江府而去,谢容与握竹扇,闭上眼,车室深思。
江逐年年初从翰林迁任礼员外郎,一开春便去庆明、宁州等开办学府了,只是,即便江逐年,小野也应该猜到他江家等她。她孤身一人,京无处可去,只要武德司的人马撤了,她应该会去江府。
马车很快府门口停驻,德荣等人听到动静,迎来府外,见是谢容与,愣住了,“公子今夜怎么这么早,小的还说去宫门口接……”
话未说完,谢容与“嗯”一声,疾步掠过他,匆匆往东院去了。
德荣见他这副形容,要跟去,倏忽间意识到什么,蓦顿住步子,把跟来的朝天,留芳等人一并拦下了。
东院静悄悄的,正房里连灯点,谢容与觉得青唯应该的,推开正房的门,轻声唤了句,“小野。”
房无人应他。
月『色』清凉极了,双目适应了夜『色』,能辨清屋所有事物的轮廓,屋的确无人。谢容与正待去邻院找,正这时,后窗处传来一声响动,谢容与怔了怔,大步过去,把窗牖拉开,秋风灌窗而入,正翻窗的女子顷刻间与他撞了个正,她穿一身黑袍,茂密的青丝束成马尾,夜风汹涌成涛,可能料到他这么快开窗,目『色』居然有点茫然。
谢容与一下笑了,“门会走了么,怎么翻窗?”
镂花窗扉像是古画的画框,框住一个清逸俊朗的公子,公子一别数日,这一笑,比月『色』还温柔,青唯愣了一下,一时竟说出话来。
青唯其实一刻前就回来了,曹昆德卖过她一次,她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可能被卖第二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