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抉择呢?必须在是非与亲义之间选一个呢?”
“选?选什么选,章兰若,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你这个人,脑子不好使就算了,躺平由它生锈不好吗?你还非得让它转起来,一转就打结,越打结越转,拧成一团麻花,为难自己就算了,还来为难我。”
章庭听了这话,居然难得没和曲茂争,“你说得对,我的天资平平,远比不上忘尘,更不必提昭王殿下,这些年我自问勤勉克己,到了眼下,却走入一片困顿之中,可能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曲茂听了这话,也是意外,难得见章庭不是心高气傲的样子,他一时间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连语气也和缓了点,“你也是,你说你没事跟清执、忘尘这些人比什么,他们本来就比你好啊,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章庭垂着眼,“可是我直到眼下,都想不明白修筑洗襟台,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如果高台是为了缅怀先人而被赋予意义,如何确保每一个登台之人都怀有赤诚之心?
曲茂眨眨眼:“哦,你是觉得你爹错了呗,他不该提出重建这劳什子的”
“不,不是这样的!”不待曲茂说完,章庭蓦地起身道,“我爹他只是……只是执念太深,在自认为对的道路上走得太远罢了,他从来教导我持身清正,章氏家训如此,我和我妹妹……皇后娘娘,从来以此为己训,不敢逾越一步。”
“你跟我急什么?”曲茂莫名其妙道,“你清正就清正呗,关我什么事?”
本来嘛,是章庭先说洗襟台该不该修的,重建洗襟台,不就是他爹提出来么,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激动什么。
曲茂当即出讥诮,“章兰若,你是不是一个人进山得太急,被驴踹了脑子?”
“曲停岚”
“不然你纠结这么多干什么?你说你清正,那你问问你自己,先头那么长一段时日,你不回柏杨山督工,非要留在东安,不就是为了躲懒么?眼下逼不得已来了脂溪,不就是怕被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