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呢,却拼了命想要搅进去。老太傅为他赐字忘尘就是怜他命苦,盼着他能忘诸尘世纷扰,可是你看看他,你以为他离京置身事就是谦谦君子不然纤尘了,从温氏女上京伊始,他掺还少了?他做这一切又是因为么?不过是担心柏杨山中不见高台,百后世上无人再记他枉死的父兄。
“我早已说了,青云台满足每一个人的欲望,所以小昭王也,张忘尘也罢,还有那温氏女,他们都是为了自己,从来不是为了他人。”
章庭怔怔看着章鹤书,曾几何时,在他眼中清正、伟岸的父亲变这样陌生,连说出来的话都让他无所适从。
又或许是他从来就不够了解父亲吧。
父亲除了是他的至亲,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独立的人,他从幼时,到少,再到今日垂垂老矣,一路经历的喜悲坎坷,酿就了他如今的执念夙愿,这中有许多,都是章庭身为人子,无法窥探的光景。
他甚至没有资格去指摘。
章庭垂下头,近十人了,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副孤冷的样子,目光彷徨而无助,甚至透『露』着些许懵懂。
章鹤书见他这副模样,语气微缓了些,“封原的忙你不想帮便不帮了,岑雪明你也不必再找,回到陵川,你如不想留在东安,可以去柏杨山继续督工,若是不想督工了,写封奏请回京,官应该不会勉强你,总之,脂溪矿山你不要去了。”
“为何不去脂溪矿山?”章庭为官这么多,嗅觉还是敏锐的,他安静问,“矿山那边,近日会出么『乱』子吗?”
“这些你不必管。”章鹤书道,“你走吧,若是被人知道你忽然来了中州,对你我而都没有处。”
章庭听了这话,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么。
可他终究么也没说,垂眸无声苦了一下,折身往院去了。
他在院中驻足片刻,看向那副鲤鱼跃龙门的影壁。这影壁是章鹤书当请匠人特制的,一尾平凡的鱼儿跃上了无上之巅,从此便能鹏程万里,实现心中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