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
尹弛在一旁看着,两边说不拢又吵起来,不由替郑掌柜着急。
顺安阁的规矩有多严他是知道的,郑掌柜愿拿出两千两,或多或少是顾忌曲茂的身份,担心他是哪家世族子弟。但郑掌柜还是低估曲茂了,勋爵之家的显赫岂是寻常世族可比拟,更莫提他身后的那位乃名动的小昭王。顺安阁这几年银子赚得多了,为了区区一笔数千两的买卖,跟公侯皇亲之家起了冲突不值当。
其实郑掌柜争了这么久,是为了阁里的“规矩”,尹弛想了想,上前劝道:“依在看,这事不如算了吧,权当顺安阁今夜没卖出去四景图,将五千两银子尽数退还是。左右覆画在,失的只是底画,那无名氏画艺这样高超,比着覆画补一副底画想必不难。况且经此一事,无名氏不算亏,东斋先生的画风这样难仿,他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今后他的画还愁卖么?把卖画的银子退,客人满,显得顺安阁与画师仁义。”
这番话虽然有慷他人之慨,已是最好的解决法子了。郑掌柜看尹弛一,沉思不语。
他似乎终于得了台阶,半晌终于叹道:“行吧,仅此一次,不为例。”说着让伙计取了银票来,递给曲茂身旁的尤绍,“客官接好了,五千两,一不少。不在多说一句,今夜奉还银钱,是顺安阁的决定,画师若不愿,权当这画已卖了出去,三千两筹银便算我顺安阁亏给画师,尽管来取是。”
郑掌柜这话说的,倒显得曲茂小气。其实曲茂闹了这么久,早冷静来了,他买画是给他爹贺寿,不说别的,那副山雨四景图曲不惟了必然喜欢。曲茂不爱附庸风雅,近日不胜其烦地逛留章街,不是为了让他爹把寿辰舒坦么?费这许多周折,心仪的画却丢了,这是赔他五千两银子能善了的?曲茂当即道,“这五千两小爷不要了,把画师请出来,倘他能画出更好的,莫说五千两,小爷给添十倍,五万两买他的画!”
“五万两”三个字一出,周遭一片唏嘘声。败家的,这位爷败得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名氏的画再好,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