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你……你适才那样,还不是轻薄我么?”
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心虚。
他靠近她,她就没有靠近他么?就跟着了魔了似,那一刹她不怎么就甘愿了。
都怨德荣!她都说了不想与他同住一屋,他却非要她旁照顾他病症。他有什么病症?她才真正患了病,病不明,总之一靠近他,语行径就会。
青唯只觉床榻是呆不下去了,越过他就要下床。
谢容与拦住她:“你做什么?”
“德荣让我看着你,”青唯道,“我去搬张椅子,在床边守就是。”
谢容与又失笑:“你坐着还怎么睡?”
“不睡了,反正天都快亮了。”
谢容与握住她胳膊,想把她捞回来,奈何青唯眼下真是敏感得很,手肘被缚住,立刻回身一式擒拿,单腿侧压在他膝头,“你是不是又想占我便宜?”
谢容与简直无可奈何,“温小野,你且看看你眼下架势,谁能占得了你便宜?”
青唯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以人为锁,将他困在床头一隅,整人几乎是贴着他。
还不等她撤开,谢容与抬眼看她:“把衣裳穿。”
她出门在外轻装简行,身中衣还是他前借她,她洗过一回没还,穿着十分宽大。青唯目光循着他方才视线下移,襟前内扣不何时开了,出锁骨与一小片……
青唯脑子嗡鸣一声,手忙脚地下了床连退数步,系了三次才把内扣系。
床榻有些凌,谢容与起身把被衾整,“过来睡。”
然而话音落,那边却没有回应。
谢容与回过头,只见青唯无措地立在屋中,目有点茫然,有点复杂,大概是没想明白今夜是怎么回。
她小时候野天野地惯了,刹那间天塌地陷,独来独往了数年,为求自保一直与人疏离,有些想不明白倒也正常。
再者,她五年独行,痛失生父沦为重犯,何尝不曾有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