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声,看眼跟在余菡身边的吴婶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天儿有点热,余菡的额间细细密密的都是汗,她抬袖揩了一把,焦急道:“都是我那冤家!他昨夜来找我,说上溪要出子,非要我离开。我这一路愈想愈不对劲,担他想不开……”她一跺脚,“左右我得回来劝劝他,再不济,拽上他一块儿逃!”
她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可是离上溪越远,孙谊年说过的话不断地回响在耳畔。
——“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知道的。”
——“上溪这个官府,眼下已不是我能做得主了。”
上溪的官府什么德行,余菡多多是知道的,虽说是那秦景山的一堂,孙谊年当这么多年的县令,怎么就做不主了?她总觉得他的话里有难隐,越走越不安。
真是冤家!他要是真想不开,一求死死透死绝也就罢,怕就怕他行到末路余念未甘,冤屈未雪就做鬼,往后该在梦里缠着她!
这时,谢容与问:“是孙谊年让你离开上溪的?”
余菡早就看到谢容与,她知道他是宫里的王爷,不敢随意与他搭腔,听他先问了,她立刻上前,屈膝便跪:“王爷,王爷,求您了,饶我家老爷一命吧,他纵然……纵然为官上有些过失,可他当真是个好人。竹固山那事过后,他一直十分自责,连着几年梦魇不断,瘦成眼下这副模样,王爷,他早已真悔过啊!”
谢容与没应这话,他望向不远处的关卡。
眼下上溪的“鬼”没了,封城禁令未解,上溪人知道山径上设了关卡,等闲是不会走这条道的。除非……他们知道左骁卫的伍聪被支开。
谢容与问:“你今早是一个人走的?”
余菡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个,实道:“不是,爷派个管家送我,说他路熟,知道出山的道。”
青唯一听这话,勒马原地徘徊几步,急问:“这管家叫什么?你从前见过他吗?”
余菡摇摇头,那河东狮从来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