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里卷宗一合,“想好怎么圆谎了?来,说说看。”
“……说什么?”
“说你是怎么在别人面前编排的。”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看着她,将她的无措尽收眼底。
其实她这点无措与困窘,他一早就注意到了,见她极不自在,他便没提这事,哪里知这都一日了,她都还没缓过来,她说话她也心绪不宁神思恍惚。
既然过不去了,那就拿出来说说。
既然要说,那就掰开了碎了说清分明。
青唯望着谢容与:“、怎么编排你了?独身在外,总得有个名头,说自己是逃婚出来,夫家是官府的人,旁人见避走官兵,便也不觉得奇怪。”
谢容与也看着她:“你怎么姓江?”
“……”
“江氏?”
“天下那么姓,许你姓江,就不许我姓江吗?”青唯道,“说那么个江,你怎么知道是水工江,就不能是羊女姜吗?”
她说着,连忙补充,“说夫家姓谢也是一样的理,们从前假成亲,顺势就用了你的姓,这样方便记得。”
谢容与倚在引枕上,淡淡:“行,姓江是意外,夫家姓谢,是为了好记,官宦出身,是为了避开官兵找的借口,沾花惹草,纳妾招外室,这些纵然没做过,但是为了让旁人相信你逃婚,这口黑锅背了无妨,但是——”
他蓦地倾身过来,注视着她,“几年前高门贵女对芳心暗许,一心想要顶掉你嫁给,这一点就没什么必要了吧?你为何要与人提这个?”
他一靠近,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袭来。
明明这气息很熟悉,熟悉不过了——从前每一夜同榻而眠,她都能闻见的。
可眼下这气息一近,她的心不知怎么剧烈地跳动起来,“那是因为、因为……”
“私以为,”谢容与的声音沉沉的,“这一句,纯属一时口快,真心泄愤所致。”
他垂眼看她,“怎么,你离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