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是山腰一株槐树上高悬着的香囊。
其实他在一刻前就闻风里送来的异香了,他有些迟疑,绣明明说的,若非是最紧急的情况,她轻易不会用这香囊。
可他又想了,近这么多人追他、擒他,这几年躲躲藏藏,还有什么时候比眼下更紧急呢。
所以他还是来了。
他想,如果、万一,是绣了什么事呢?
灰鬼实在太敏锐了,敏锐下分明寂静无声,但他不曾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果决地窜上树,将香囊摘下,他像是在与周遭的静默做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对峙,在原地徘徊着,始终不肯走入直觉,似乎存在的陷阱。
灰鬼的直觉并没有错。
夜林无声,然而重重树影之下,潜藏着的却不止一人。
他左边有一株巨木,青唯与叶绣就隐于其后,而他前方不远处,十余玄鹰卫伏在深草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叶伯被朝拿布巾堵了嘴,被捆在更远处的树下,谢容与就安静无声地立在他身后。
见灰鬼近,叶伯目眦欲裂,奈何却发不一点声音。
他懊悔极了,他上了那个姓江的丫头的当!
他被骗了!
入夜的时候,他本来都要睡了,那个丫头忽然拿着一盒材来找他,说:“叶伯,我闯祸了,我可能拿了官府的东西,请叶伯帮我。”
他的目光落在青唯里的匣,这里头装着的不是他们一直以来在找的海螵蛸又是什么?
青唯道:“昨晚我不是在城隍庙撞见那灰鬼了么?后来官府的人来搜庙,我看他把这匣东西藏了起来,我有点好奇,见他受伤逃走,就把这匣东西收了起来。我……逃婚离家,身上很缺银子,以为是什么贵之物,想拿去当铺卖掉,结果当铺的人说匣子里的东西是材,他们不收。”
“我也是事后才想起来,”青唯的目十分惶然,“昨晚官府不是在一间铺设局捉灰鬼么?八成这盒材就是引那灰鬼上钩之物,灰鬼一定是为了去铺子取这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