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王?”
青唯沉默须臾,“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前往修筑洗襟台,如果不是他心中所愿,谁都请不走他。我少时天真,总把自己的想法加诸他人身上,以为父亲就应该留在辰阳为母亲守丧,殊不知我有我的执念,父亲也有父亲的执念,他错失了见母亲的最后一面,心中悲悔,这个楼台,在他心里,或许就是为母亲而建的。父亲前去修筑洗襟台,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到小昭王身上,我这些年,亦从未因此事怨怪过他。”
“难得你能想得透彻。”曹昆德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有桩事,义父也不瞒着你了。其实洗襟台修成前,谁都知道温阡屡屡喊停,甚至楼台修成当日,温阡因被玄鹰司掳走,起初是不在的。后来洗襟台塌,玄鹰司的指挥使、点检均被问斩,朝廷对于温阡是否有罪,却是争论不休。最终,你能猜到温阡的罪名是怎么定下的吗?是小昭王。是他,亲自在温阡的定罪文书上署了名。”
“义父这意思,”青唯问,“是想告诉我,我父亲背负冤名,是小昭王的过错?”
“义父此前有句话说得不错,我出生江野,朝中的局势看不分明。可我身为温阡之女,跟了洗襟台这案子这么久了,当年上至朝堂,下至民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我却是清楚的。当年洗襟台塌,死伤士子百姓数以百计,先帝一病不起,皇位即将更迭,朝局动荡不稳,民间更是怨声四起,甚至有人聚众于宫门前,以请降罪参与修筑洗襟台的所有工匠。这样的情况下,总督工如果不定罪,难以平众怒。换任何一个人在小昭王的位置上,恐怕都没有别的选择。是小昭王让我父亲背负冤名的吗?他只是不得不在定罪文书上署名罢了。真正让我父亲背负冤名的,是那些让真相掩埋在烟尘下的人,是何鸿云、何拾青、魏升、徐途,还有我尚未揪出来将来一定会揪出来的罪人。”
青唯说着,垂下眸,沉默良久,“话既说到这了,有桩事,我心中一直好奇,想跟义父打听。当年海捕文书下来,我的名字上被打了红圈,后来我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