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新妆,画得忒浓了。”
“……官人误会了。”青唯略顿了顿,“妾身患有面疾,眼上这个不是妆,是斑。”
“不是妆?”江辞舟似乎不信,他凑近了些,语气带着疑惑,“我怎么瞧着你……有点眼熟?”
他吃醉了酒,身形十分不稳,俯身立在青唯跟前,眼看就要撞上来,青唯一下起身,江辞舟栽倒在榻上。
青唯谨记此前拟下的计划,提醒自己一定要顺从,说道:“当日在东来顺外不慎撞了官人,碰洒了官人的酒,承蒙官人宽宏大量不计较,妾身一直感恩在心。”
这嗓子……
江辞舟翻身坐起:“我想起你了,你是那个……那个……”
青唯点了点头。
“这、这……”江辞舟大约是从卫玦口中听过青唯的名字,瞬间酒醒了一半,“这不对,我娶的是崔弘义之女,说是唤作什么芸——”
“妾身的确有个妹妹唤作芝芸。”青唯解释道,“只是妾身这几年寄养在叔父门下,叔父是把妾身当作亲女儿看的,妾身是姐姐,芝芸是妹妹,哪有姐姐未出阁,妹妹就先嫁为人|妻的?官人来信,信上只说要娶崔氏女,眼下我为崔氏长女,合该我嫁,这是礼,夫君说是也不是?”
江辞舟坐在塌边看着她,醉意似又散了些,点点头。
青唯道:“其实我拿了信,原也惶恐。我与官人远日无恩近日无义,官人乍然说要娶我,实在匪夷所思,原本打算上京后,过府问个清楚,免得其中有什么误会。但妾身的妹妹是个烈脾气,听闻居然是公公一纸状书把叔父告到了御前,说仇人之家,死也不嫁,自古忠孝难两全,官人可理解她?”
江辞舟看着青唯,又点了点头。
青唯继续胡诌:“官人如果想娶芝芸,趁着成亲礼未毕,赶去高家,把话说开了,把芝芸换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妹妹这脾气,一个想不开抹了脖子,人命是小,倘若事情闹大了,旁人说江家不亲不义两面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