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开的府门望了一眼。
紫霄城一共有四重宫门,直到过了最后一重玄明正华,才算真正到了禁中。
卫玦在第一道门前卸了马,第二道门前卸了刀,走到最后一重宫门前,值勤的入内院子查了他的腰牌,唤人来搜过他的身,这才放他入内。
这是五年来,玄鹰司第二次应召,异样的目光少了一些。随着玄明正华左右开启,浩荡暮风拂来,广阔的拂衣台连接一百零八级汉白玉阶,把人的目光引往高处的宣室殿。
官家是午前下的召,卫玦知道自己来晚了,快步拾级而上,不防上头有人唤了声:“卫掌使。”
声音细而沉,透着股年迈的沙哑。
是曹昆德。
卫玦抬目看去,曹昆德头戴展翅祥纹幞头,红带白銙,手里端着个麈尾拂尘,正朝他走来。离得近了,曹昆德笑得和气,“卫掌使不必急,里边儿章何二位大人吵起来了,官家正耐着性子看他们的奏疏呢。”
又说,“午前官家让咱家传召,咱家就留了个心思,说卫掌使是个尽责的,圣命在身,八成在外头奔波查案呢,官家说,‘不用催他,天黑前让他过来回话就行’。”
曹昆德是入内省的都知,平白卖下个情面,卫玦自然得领受。
“多谢曹公公。”
“谢咱家做什么,都是为官家办差,要谢,也该谢官家体恤臣下。”曹昆德笑着说完,缓了缓语气,“官家是个孝子,午时得了空儿,去西坤宫陪太后用膳,东门下头有个没长眼的,火绒子做的脑袋,刚得了点音信,赶来回禀,说玄鹰司去了高大人府上拿人,带走两个姑娘。”
“太后僻居西坤,臣子的事,少有打听的,但也知道眼下在高家住着的,是江家那位小爷未过门的妻。”
“太后与江家的关系,掌使想必清楚。太后她老人家当下就急了,唯恐是自己的娘家人惹了事,给官家添乱子,所以,不得已,打发咱家来问问掌使,掌使不是出城缉拿劫匪吗,怎么拿了两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