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阳光,我和姬玉。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我和他大约有半个月没有面对面,也没有说话了。此时他的面前支着画架,时不时抬头看我,目光一寸寸从我的脸颊上移下去再移上来,有如实质一般。便令我愈发不自在。
我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落在他拿笔的手上。那洁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里稳稳握着笔,就像以前握着棋子,撩拨琴弦那样,看不出一丝异常。
“你的手还能画画么?”我便问道。
姬玉轻笑一声,看向我戏谑地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手又不是阿夭的手。”
我被他这带着火气的话噎得一时无言,顿了顿便笑道:“给我画像的是你又不是阿夭,我想知道我的画师有没有能力画出良作,这也惹您生气么?”
姬玉皱起眉头,他看了我一会儿像是真的生气了,又带上平时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你要是真的担心画作不如调整姿势,如此僵硬跟石头一般,便是再巧手的画师也画不出佳作。”
我们各扳一城,暂时偃旗息鼓。
亭子里静默了没多久,就有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蓉蓉喊着表舅一路跑过来。姬玉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放下了手中的笔,接住了蓉蓉的飞扑。她仰着头看着姬玉说道:“娘亲说她要修剪花枝,今天让我跟着表舅,看表舅画画!”
“那你在旁边坐着,看倦了就去找奶母玩。”姬玉像是料定了她坐不住,说话的声音温软带着笑意。
我看着这一幕,便觉得他将来或许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他对待亲人真的非常温柔又真心。
蓉蓉一转眼看到我,眼睛亮起来。她从姬玉膝头跳下来跑到我旁边,说道:“新来的大姐姐!”
她笑起来天真可爱,便如年画娃娃一般。我不禁也笑起来,弯下腰看着她:“蓉小姐,我叫阿止。”
蓉蓉便大大方方地叫我阿止姐姐,然后又跑回姬玉身边,依着他坐下来看他画画。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