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殿下从来不敢相信姬玉吧。不过,也是他活该。”
他合上书放在旁边,说是要去园子里转转,我便去喊其他的仆人来,跟我一起为他更衣。手上不停地做着活,脑子里却混乱而纷杂,待我扶着沈白梧从房间里走出,春末夏初的阳光不远万里温暖地奔涌着包围了我们。
我抬头看去,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风吹来的时候带着梧桐树的清香,我身边的沈白梧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那样苍白的脸被阳光染得一片明亮,好像很快就会融化在温暖中一般。
我便想起来那样一双凤眼,若是这般好日光,颜色便会浅淡地如同琥珀如同糖稀一般,盈盈发亮。
其实我一直想着,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大概总有一天他会要除掉我,在那之前的生命里我都会藏着我隐秘的心思,陪在他身边。
是姬玉做的选择,便是他有万般在意还是丢弃了我。
我不是顾零,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没有与他从小长大相伴十四年,我从来也没有拥有过姬玉,哪里谈得上什么失去。
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
阳光刺得我的眼睛有些痛,我闭了闭眼。然后转头对沈白梧说:“您不要叫我殿下了,阿止是旧主赐名,您若愿意可以喊我九九。”
沈白梧似乎有些意外,他点点头应道:“九九。”
我笑笑,说好。
沈白梧这里的日子如同潭水般安静,永昌公主给沈白梧递过好几次帖子,说要登门探望姬玉向他赔罪,沈白梧很清楚永昌心里的小算盘一律回绝了。听说永昌公主在家里又哭又闹,难过得不行。
他很清楚像姬玉这样的人,见一次便会记一辈子,以防永昌越陷越深还是不要见得好。
他不让雪明阁的人与温尔苑的人来往,我也就一直没怎么和子蔻她们见面。只是听顾零聊起来,说徐子涣招供是受王后指示,赵王勃然大怒,正巧前线发生了军变,范衍风死于吴军的乱军之中。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