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片空白,右手攥得紧紧的,修得短短的指甲几乎刺破掌心。
这回轮到李学士安慰他了:“不过是叫人弹劾一回,这也不是什么少有的事。前些日子不还有国子监生江某弹劾我们这些内阁学士把持朝政、阻塞言路?刘首辅照样虚心纳谏,亲自致书劝他回去好生读书、将来为朝廷效力……”
李东阳劝着劝着,忽见学生死死盯着弹章最末一条,脸庞涨红,眼角似要滴下血来,连忙拍了拍他的肩,把他从魔障中唤醒:“你不必担心,皇上素来知道你的人品,已令都察院彻查那流言的来路了,早晚会还你一个公道。”
崔燮忍了又忍,将胸中那口浊气才出来,低声道:“那崔美人的事,我问心无愧。只是出书时不够仔细,连累老师与诸位前辈也受人弹劾了,这事我却有自辩的章法,老师不必担心。”
李东阳摇摇头,苦笑道:“华给事中第一条就弹奏你擅将边军战功加到锦衣卫头上,这都是我写的,该是我连累你才是。”
崔燮恨道:“这怎么能怪老师?锦衣卫故事从当初写战倭寇、平日本,就都不是我大明现有之事,如今画的北蛮更不是鞑靼。这是一望可知的事,那华给事中是意指我故意讨好、结交锦衣卫罢了!”
他就是故意讨好、结交锦衣卫同知谢瑛,那又怎么样?
哪怕天下人都知道他这点心思了,他也不会退让,不会改了锦衣卫,大不了就辞官。
辞了官还能跟他们瑛哥出去打仗、旅游呢!
崔燮眼中燃着一股执拗的火焰,垂首对李东阳说:“恩师放心,此事是我弄出来的,我自己承担就是!”
李东阳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叹道:“也罢,你先歇歇罢。其实这道奏疏奏的多是捕风捉影、立不住脚的东西,你定下心来再写奏疏折辩就是,当今是圣明天子,不会委屈了你的。”
崔燮满口应承,送走了李东阳。
李老师前脚离开,谢瑛就后脚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