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哪里肯听?
他认定了那两个力士去刘家两天,必定收了他们的银子,两下串通好了,不能信任!
他们若耽误了纳米的日子,刘家必定要给他安罪名处罚他;若两手空空去求助,那自更不必说——他跟到刘家早结了仇,当初自己位高势大,对方不敢怎样,如今风水轮流转,岂有不报复的?
大儿子在朝中再有权势,顶多也只能事后替自己讨回公道,当中的苦还不得是他自己吃么?
他铁了心要买米,可边关的米比京里贵上近一倍,十石米就敢要近四十两银,几乎就是他们剩下的回程盘缠了。众人都怕买了米就没银子回乡,劝他别逞一时之气,跟刘家低个头,求前岳丈和大舅子们借些米给他纳粮就是了。
崔老爷却又有一身傲骨,岂能这么容易摧折了!
他向来是个有决断、有行动力的人,当初与刘家反目、休弃徐氏、清黄册……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自己独断专行,这回买米也是一样。他盯着人取了崔燮给刘管事的银子,派家人到处买米。
这边关地方都是军屯,产的杂粮多,白米少,任是他们有银子,却没人肯买这么多。家人与车夫们花了几天工夫到处踅摸,最后还是不知从哪儿来了个过路的车队,运着四辆大车的米,按着五两一石的价钱卖足了他们十石的。
崔家众人手里的银子都花空了,崔老爷不得已典当了几件春日穿的厚绸料衣裳,雇车再次踏上去榆林的路。
他们却不知道,就在他们满绥德转着寻米的时候,两位锦衣卫力士却已揣着盖了章的文书和满腰金银,愉快地踏上归途。
这一路上两人还不停赞叹:“刘大人的女儿虽死得早,对女婿和外孙却没得说。那崔老爷人还没到边关,只听咱们说了有罚米的事,他们家就赶紧自己掏了私库补上,给咱们用了印,生怕女婿走得慢违期哩。”
孙力士极力夸刘家大方,程力士却说:“也不像是多爱女婿,八成是看在崔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