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兄弟自不知道他们讨的赏正是崔先生最想要的,要完了想起先生严令他们不许找圣上索要赏赐,都有些心虚,回家后切切地互相叮嘱,半个字也不敢跟先生提。
崔燮只看见他们入宫一趟,人忽然就乖巧了,写入宫朝觐记都不用人催促,兄弟俩坐在屋里吭哧吭哧就都写了三百多字出来,以为他们是懂了外戚的责任使命,心下十分欣慰,特地趁元旦长假带他们去了一趟谢镇抚家庄子上玩。
崔衡与崔和却是要走举业这条道的,没那个天天玩儿的命,让兄长留在家里,每天早晚去陆先生家里读书。
陆博山已是将家中妻小都取回京里。他新赁的宅子在南关外,地方便宜,院子倒和崔家差不多大。家里也有两个男孩在读书,大的和云姐年纪差不多,小的也有十岁出头,老家还有个大儿子,只是因要应童子试不便进京,在家依祖父母和叔婶而居。
崔家两个孩子进了陆家,就像得了两个小陆先生做学友,成天就是之乎者也、子曰诗云,还不及在兄长手下的日子。起码家里偶尔能看个闲书,陆家连闲书这个概念都没有,陆公子们不读四书五经时也就只看些时文制艺,连古人的游记散文都不碰。
跟陆家兄弟同窗了几天,崔衡的心灵也得到了升华,原先因为跟两位不用科考的师侄相处而略略浮躁起来的心也平和了。他现在已经不想着父亲的荫监,也不想着小时候那样的纨绔公子日子,就想早点考过县试、府试……娶个媳妇。
他就比兄长小两岁,也是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如今只能伴着圣贤书过日子,也是冷窗寂寞、孤单难捱了。他们家邻居差不多大的书生都成亲了;云姐也正在大哥同窗、同年家的子弟里挑人;就连崔启那小厮,听说他爹都在乡下给他说了个上户家的女儿!那女家什么都不挑,只要状元给主婚,今年三月间就要把女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