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能怎样?
这么个一家父子得罪了两位阁老的人,他还想上天吗?圣宠如杨一清还不是在内阁当着舍人,状元如谢迁、王华还不是在翰林院编书,才高如王鏊不也一样被商阁老生生断了六首之路……当今朝廷里,文采不是本钱、圣恩不是依靠,他们这些大学士才是握着朝中权势之人,想要摁死一个小小的状元,就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万首辅还陷在自己读卷把仇人读到了状元之位上的憾恨里,不加掩饰地对刘、尹、彭三位阁老说:“李东阳不是在翰林养望二十多年?就让他们师徒接着养下去,我看二十年后一科科新状元进来,他这个成化二十三年的状元能站到哪儿去!”
尹直叫他在考试中耍了两回,也深衔恨,皱着眉说:“可此子正深荷圣宠,需得有事分薄其宠爱。不然大人与我如何打压,只要一道中旨,他岂不就起来了?”
他自己就是凭中旨内的进阁,深知圣宠的厉害——哪怕看着已失势,再也起不来,只要皇上想起来这么个人,一道中旨也能把他提到高位。
眼看着两位阁老这么烦心,彭华便说:“有什么就值得两位阁老烦心了?我仍在翰林学士任上,别说那崔燮依例只是一修撰,就是他手眼通天,当了侍读学士,我要贬他还不就像焦芳一样贬到扬州当知府?要折腾他不过是几篇文章的事,二位大人且静候两个月,待他探亲展墓的假期过去,正式进了翰院,自然由着我收拾了!”
这崔燮又不是李东阳,才名惊海内,又在翰林院混了几十年,文章无一字错处可抓。此子虽然凭两篇文章,骗得这个状元,可听说诗才一向不佳。若叫他编唐诗集去,从这里挑他的错处,怕是圣天子也只当他无才出错,哪里会回护他?
他把这盘算说了,两位阁老才回嗔转喜,等着他处置。
刘吉与万家有姻亲,又有并力对付次辅刘珝的多年情谊,替他们想得更深:“这崔燮尚未成亲,我只怕他能结一门好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