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又审起了儿子:“你今日去哪里了?不会是又到通政司上折子了吧!”
王守仁低首答道:“父亲放心,我没去通政司。这些日子李学士叫太监陷害,儿子也担心朝中正人君子受损,无心请旨北伐。如今李学士出狱,儿子是和几位同窗作了个诗会庆贺。”
原来是诗会,这孩子经见了大事,倒是也长了些出息……王华捻着清须点了点头:“你也一年大似一年了,往后收敛旧日的脾气,学学李学士家弟子,好生读书,早日考取个举人进士,等你考取了才说得上报国。”
王守仁洒脱地笑了笑:“单只读书又怎么能想出平安鞑靼之策?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子想出居庸关看看,知道边关实情,下回再上疏才好言之有物,教皇上知道我的才具!”
这不肖子上书不足,竟要跑出关了!
王华气得抄起书扔向他,叫他一歪头就躲开了,还说“小杖受,大杖走是为孝”,激得他爹火气上头,抓起一卷又要扔。
将扔未扔时,王状元忽然想起书底下藏着不能让儿子看的锦衣卫画卷——现在他还只要出山海关,万一看了画儿,想出海去东瀛可怎么办!
他把书又撂回去,重重放在那摞画上。王守仁看着父亲不再要打他,便笑着说:“父亲既然答应了,那儿子便作准备,哪一日出去看看边关。”
王华怒道:“谁答应你去了!马上就到年底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明年春闱一过,我就舍下老脸把你送到崔府,叫崔和衷管教你!别以为人家说你是要成大器的人,不能以庸常人的法子管,我就不管你了。我哪怕不要个成大器的儿子,也不能叫你这么胡作妄为下去!”
王守仁只说了句“多谢父亲夸赞”,也不恼,也不怕,恭恭敬敬地出去了,留着父亲在房里长吁短叹。
王华心里也一向觉着这儿子器量不凡,可再不凡也得好好活着才有不凡的一天,边关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