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地的举子,叫其他府州的学子看着都觉着不可思议——
“若说北京籍的考生,多有外地学子寄籍在此考试,成绩好些不希罕。通州也算是南北水陆交汇的大埠,迁安那小小地方怎么出的这么多才子?除了评三国的六才子,我却没听说过迁安有什么人才!”
今年乡试的主考是谁?取士怎地这么不平均?莫非考官他亲爹是通州人,他岳丈是迁安人,他竟特别偏袒这两地的士子么!
迁安县风流才子——如今已是风流举子的陆安摇着扇子嗤笑道:“什么取士不均,你们胡闹前就没想想北京、通州、迁安这三个地方有什么共通之处么?便是不知道那两处小地方,也得知道今年北京的考生为什么取的多吧?”
“闹事之前何不上街看看,今科秋试前卖得最好的是什么书——”
那名闹得最凶地考生不假思索地说:“自然是居安斋的《科举必读系列》,进京赴考的生员们哪们不得买他两套。可那居安斋是北京的,京城的考生考的好也罢了,我们比不上他们看这好书看的早,迁安那么点儿小地方,总不能……”
迁安考生们都露出一种微妙的笑容:“兄台看书时竟不看书前的引论、题词、编者志么?”
通州考生也清咳一声,问他们:“你们买书时也不问问居安斋再别处还有分店么?”
那几名原本觉着这科取士不均,有心争个是非曲直的外府考生心里微微打突,仍是紧皱着眉头问:“那怎么偏偏就只卖这几个地方?凭什么只在他家卖,不许别人家都印了这书去卖!”
陆安拿扇子一敲掌心,摇头叹道:“那是你看得不仔细了。编这本笔记的是我们迁安县有名的神童才子,姓崔名燮的,给他印书的居安斋也是迁安有名的书斋,在通州、京城都有分店,所以三地的学子今年才考得特别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