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正是穿夹衣的时候,考试的秀才们却只能穿单缝衣裳、单缝薄底儿鞋,早上三鼓时分就在考场外面候着。到检查夹带时,更是要脱得全身只剩一件儿深衣,拎着鞋袜、赤着脚站在寒冻的地上先吃一遭罪。
更遭罪的是,考棚还是考府试时建起来的旧物。当时就是拼凑敷衍出来的,采办的桌椅也不知经过多少手贪污,前面府、道两试的考生连坐带用,桌椅都是咣当咣当的,屁股挨在椅面上就是颤微微的,坐实了只怕就得坐地下了。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这场科试只用考一场,题目也少。
因这一千多考生的卷子都是提学官自己判卷,出五经题反而麻烦,陈御史就省些工夫,只出了两道四书题:一道是《论语》的“大哉尧之为君也”一章;一道是《孟子·滕文公上》的“诗云周虽旧邦”四句。
两京乡试生员儒士是按着解士名额一比二十五取的,顺天府成万数的儒生,只许二千三百余人通过科考,应明年顺天乡试。顺天府几县上千人凑在这考棚里,大部分都是陪考的,能考进一二等的不过是十之一二。便是大兴县这样的大县,科试能通过的也只许有七八人。
陈提学负手站在考棚上首,目光如炬地巡过满场生员儒士,重重地说:“本官与从前的学政不同,不是你们这些学生哭一哭、求一求就肯抬手的。考得好便是好,不好的,便按着规矩扫到后三档里,该打的打、该黜的黜,你们平日不好生温书的,也休想本官为了经历好看,便把你们都胡乱塞到第三档里!”
作者有话要说:科考反正也不是正经考试,就简写一下,不会写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