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问题就是谢千户肯不肯来了。
他回到家也不用写作业,就对着张红皮帖子提笔虚写,写了半天也没落笔,怎么都觉着别扭。
万一他嫌国学的人多,不肯来怎么办?万一他不愿意暴露跟自己的关系怎么办?
崔燮磨了磨牙,索性撂下笔,重重地一拍桌子——月初休假时就去他家,当面请,省得提心吊胆地等回信!而且在信里轻飘飘的说一声“不来”,可比当面拒绝容易得多,当面跟他说,他不来,自己还能再磨磨呢。
他满怀凌云之志,晚上反而比要模考时睡得更晚,转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国学。早上背书结束后,众人都回堂上复习,他和另八名少年书生就被点名留下,在彝伦堂等候考试。
他着意看了看留下的几位,费宏费解元理所当然的坐在其中,那名志存高远,想进宫伴读的年轻人也考上了,另外六名中却有三位都是当初选三国第一美人的评委。
虽然他们的学堂不同,但当初一起搞美人大选,一起被助教堵在屏风后面的交情还在,见面相视一笑,就又似回了那个夜晚。
林监丞在上头看着他们的眉眼官司,轻咳一声,拿着翰院送来的卷子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今日这场也算考试,规矩比于科考:禁止左右看视,禁止交头接耳,随意起坐,出入须请得考官同意,否则视作作弊,以后再不准参考!”
考生们顿时都老实了,规规矩矩地低头答应着。
林监丞看他们安份下来,便依着平素考场里的规矩,命学正举着抄有题目的板子在堂前走动,让学生们在下方抄记。
可这卷子不比平常的考卷,题目又长又有空当,还有迷惑性选项,抄着也麻烦。板子上的题抄得紧扎扎的,空格也空得不够大,容易一眼看串。学子们头一次考这样的题,也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有的抄着抄着就漏了空格,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