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收了桌子,让崔燮默了几张《千字文》,自己在上头画了红圈,叫和哥拿回去当字帖仿书。
崔燮还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和哥说:“我的字也普通,和哥还是临碑文更好些。”
陆举人道:“作弟弟的临兄长的手书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要怕字不好,往后自己再多练练,拿好的替了这篇不就是了?”
和哥自己倒还看不出什么好坏,只觉着兄长是个小三元案首,极风光的人物,写的字必定是好的,拿起来便要临帖。陆举人已逼着他写了一下午了,这时候倒想起爱惜他,挥挥手道:“你写得不少了,小心伤手,自己回去歇着吧,我给你兄长讲讲书。”
和哥偷看了先生一眼,见他那灼灼的目光只落在大哥身上,顾不得自己,便欢天喜地地跑了。
崔燮正好有事想请教他,便把桌上的乱纸收拾好,跟陆先生说:“学生也恰好有要请教先生的地方。前两天国学的林监丞说,我的比偶句不够婉转舒长,要我多听些曲子,学学曲词的作法,不知先生可否教我?”
陆先生思忖了一阵,问道:“你要学北曲还是南戏?学作曲子词,须要先通音律,我向来不看那些,是教不了你六宫十一调的。曲子用韵和诗词也不尽相同,你要学就自己先翻翻高安氏的《中原音韻》、宁献王的《太和正音谱》,再寻个师傅学学乐曲。若不解曲调,要死记硬背下六宫十一调六百多副曲牌……也是费力。”
学音乐太浪费时间了,能不能就先讲一下关汉卿的艺术成就之类的?
崔燮还没好意思问出口,陆先生便转过身来盯着他问:“学作曲何如作诗,诗才是咱们读书人的本业。你也跟我学过几天了,诗作得怎么样了?诗律还未学通,又要填词,又要制曲,你可也有那么多工夫学这些!”
提到这个“诗”字,崔燮顿时不再说话,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