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说话,暗暗腹诽:你们这一趟趟送礼来、回礼去的,夹着他这个下人在中间来回跑腿,竟还要落埋怨。
想归想,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反而要做出一副积极的模样说:“崔公子说这书是他书坊印的,要么小的带几个家人回去一趟,扮作外地客商打探打探他家铺子开在哪里?若有人不长眼地欺负他,小的便往衙门悄悄递上一张千户大人的帖子,包他那店铺稳稳当当,日进斗金!”
谢瑛冷笑道:“他家顶着圣旨,又是户部郎中的亲子,与指挥使之子交情甚深,迁安哪个敢欺辱他。只是他们这些读书人不一定懂经营……罢了,你带人回去看看——不必再上门见他,只看看他那铺子里有什么滞销的书本,随便买些回来,我拿去送人。”
谢瑛印象中清高不知俗务的崔燮,却正满脑子铜臭地想着怎么卖那些《金刚经》。
二月初四正是上丁日,县内要祭文庙,生员们正是要在这日子装幌子的,都是要跟着去祭扫、作文称颂先圣贤们。林先生一早就套了车出去,给这群小学生也放了天假,崔燮头天晚上就作完了功课,早上骑马回来,临了一个时辰字帖静气,便叫人把计掌柜叫来研究新书发售问题。
他受了谢山启发,想要多印一些经书布施给周边佛寺,借那里的僧人推销自家经书。
计掌柜沉默了一会儿,看他不似开玩笑,才试探着问道:“公子是不是只顾着读书,还不知道咱们迁安周围有多少寺观?”
崔燮眨了眨眼,大胆地问:“有很多?难道还能有五六个?”要是只有两三座庙,他们还能一座庙布施几十本,多的话就只能少布施几本了。
这些经卷搁在寺里也没用处,大部分不是卖给信善,就是赠给大财主。他这金刚经是做成了经折装的,比他过年时手绘那两本又精致了些。封面裱了提花细绫,每页纸面印有淡色莲花托底,卷首画印西天大雷音寺,拖尾画印白衣彩绘观音,布施出去一看就比那些普通经书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