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考试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直到最后那天……光想想这种感觉就让人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赵应麟觉得自己一身的怨气在这张牌子前面都要压散了,悚然问道:“你怎么弄了这么张牌子挂在墙上!”
崔燮淡淡地说:“因为我不像赵兄这样已考上了童生,得先去应县试。县试的具体时间未定,我只好拿春闱的时间计算,前后反正也差不了几天。赵世兄是要考道试,比我多两个来月复习时间,可是两个月也是一晃而过吧?”
“那,那也还有好六百天……”赵应麟僵硬地反驳了一句,强行把目光从计时板上挪开,却又看到崔燮给自己订的时间表。
卯正晨起锻炼,辰时初刻上学,先生授课间隙复诵百行《四书》、十篇《诗》、临二十页字、做十二道破题,读一章《书》《礼》《易》《春秋》。散学回家后先看时文集破题,背三篇古文,晚饭后休息两刻再开始温习白天的笔记,背书练画……直至二更入睡。
明明也不是那种起五更睡半夜的安排,可是怎么看着他的课表也让人心发凉呢?
恰好此时捧砚进来送茶点和书包,顺便告诉他们赵奎先回家了。赵应麟叫他打断思续,才从这种考试日渐迫近,学习一刻也不能停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他刚来时的怒气早就忘到爪洼国去了,强撑着辩了两句:“我从不这么学,不也早早就考上童生了吗?再说你、你这个课表订的也不对,你怎么不看《律》《令》,怎么不学《资治通鉴》《历代名臣奏议》?”
因为四书五经权重高,取中不取中全看几道经义题,别的都是锦上添花的,可以往后推推。
崔燮笑而不语,请他坐下喝茶。
沙发垫子是在市场花三分银子一麻袋收的鸭鹅毛絮成的,坐上去像要陷进去似的,又柔和又松软。沙发背的曲度也正合适,又垫了鹅毛靠垫,不用像平常那样正襟危坐,自自然然就给人调节到最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