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萤端着盆下去时,看到在楼梯处正准备上来的千正民。
瞧见千萤,他立马问:“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千萤走过去,苦恼皱着脸一会,才说:“他在叫妈妈。”
千正民也愣了下。
“他的妈妈呢?为什么不过来看他。”千萤仰起脸问,神情认真。千正民犹豫许久。
“阿千...”他像是在叹息。
“小陆没有妈妈了。”
“啊...”千萤闻言轻轻应了声,脸上露出一丝难过,须臾,她低下头小声自言自语。
“和我一样。”
千萤换好水再上去,房间里的时陆已经醒了,他脸色苍白靠在床头,静静睁眼望着天花板,眼角还是红的。
千萤连忙走过去,关心道:“你醒了?”
时陆转过头,她对上他看来的视线,软声问了句,“还难受吗?”
他没说话,很久才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他闭上眼偏了偏头,把小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头痛。”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难受地和旁人诉说着撒娇。
千萤心不可控制软了软,比看见家里大黄生病了还要更心疼一点。
她把手里盆放下,掌心贴上他额头,仔细感受上面的温度。
“好像还有点发烧,待会再吃一顿药。”
掌心下,少年的眼睛睁开了。
额上的触感很软,软乎乎的手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像是记忆力某个快要被他遗忘的时刻。
时陆闭上眼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瓮瓮传来。
“你别乱碰我。”
时陆是个娇气又无比难相处的小少爷,讨厌和陌生人说话,不准别人碰他,即便是生病了,依旧不忘自己的原则。
千萤收回手,拉长腔调:“知道了。”
第二天,时陆的烧就退了,没两天就又可以开始自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