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小径,两边野草上的晨间露水沾湿鞋面,千萤和时陆一前一后走着,她默不作声,无意识抿着嘴巴。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出来,在此之前,千萤跟他的交集只存在民宿里不可避免的擦肩而过和只言片语,哦,还有。
她经常吃时陆冰箱里的那些进口小零食。
时陆的东西是有人专门送来的,每周固定一次,都是些新鲜从未见过的食材,进口高档零食,还有不少颜料和木头。
他经常拿着一截木头在屋角雕刻,只是成品都很怪异,肢体残缺的人,线条繁复的兽像面,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件。
像是为了打发时间随手刻出来的,做完就被他随便丢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虽然千萤分辨不出那些东西是什么,但它们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美。
她觉得时陆像个艺术家。
那些送过来的吃食时陆很少吃,他只喝里面一个牌子的酸奶,剩下的都塞在冰箱不闻不问,没几天就装不下了。
千萤望着里头高级的进口巧克力垂涎许久,终于在一次时陆下楼拿酸奶时鼓起勇气,小声询问他里面的东西可不可以吃。
男生依旧是没睡醒的样子,整个人迷迷糊糊,听到她的问题反应了一秒,胡乱点了下头。
他还睡眼朦胧的,拆开手里酸奶吸了一口,含糊吐字。
“随便吃。”
最后那冰箱里的大半零食几乎都进了千萤的肚子。
每次看到送东西过来的那些人千萤都不自觉微微心里一虚,有种鸠占鹊巢的负罪感。
这大概是她刚才拒绝不了时陆的最大原因。
毕竟吃人嘴短...
乡间小路窄,两旁都是小腿高的禾苗,蜻蜓时不时在上空飞舞。
时陆从最开始问她去做什么,千萤回答去抓青蛙之后,他就彻底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响跟在她后头,大概是正在心里后悔,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恼。
她预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