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室就在一间比较大的厢房中,两个桌台,里面人可还真不少。
桌球室“老板”姓马,一笑咧出满嘴黄牙,从广州跑来的投机者,比后世皮包公司强一些,有几个小钱,来南京转了一圈,随即就从广州租了两个旧桌球台,实际上是被广州一家俱乐部刚刚淘汰的,桌腿摇摇晃晃的,钉了厚厚木板加固,但还是晃的厉害。
两桌球台都有人占着,还有三四个人在旁边等,都是挺精神的小伙子,听他们说话,还是一伙儿的,好似是广州船政学堂的学员,跟着导师来南京勘测造船厂落脚点和草图的,当然,南京造船厂,实际上就是暂时建个小船坞,供平远水军船舰停泊,也可以进行简单的维护。
侍卫铁腿刘三问价,马老板咧着黄牙满脸堆笑,比划着一根手指,说:“一个时辰起价,半角银。”
若不是王爷在,刘三都想大耳瓜子抽他,可真是独门生意,捞钱都捞的没谱了。
船政学堂的小伙子学员们赶时间,玩了一会儿就结账,他们中间一个姓杜的富家子弟请客,虽然不到半个时辰,还是痛痛快快丢给马老板一串铜板,和伙伴们扬长而去。
“刘三,来,陪我玩会儿。”叶昭想起和府里妻妾玩桌球的绮旎,再看现今之凄凉,形影相吊,心里眼泪都哗哗的。
刘三吓一跳,但王爷谕令,哪敢不从,也只有战兢兢的拿起了桌杆,打了两杆,不是滑竿就是白球直接落洞,见王爷蹙眉,心里更颤悠,就更打不好了。
“没羞没羞,臭球篓子”旁边清脆的声音,却是八九岁大的一个小丫头勾着鼻子羞刘三。
马老板气道:“去去去,别捣乱”
小丫头却是不服气的道:“爹爹,我比他打得好。”
马老板更怕得罪客人,伸手就想打她,叶昭笑着用球杆拦下,对小丫头道:“那你来。”跟刘三打,也实在没意思。
马老板陪笑道:“先生,这,这可不合规矩,她是我女儿,不是球童,咱这儿也没球童陪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