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边的卡摩尔织户。
这些老弱病残原本对被驱赶出来跟着一位凶名在外的黑魔法师离开是极其不安的,要不是自身也知道自己是家中的拖累,又被工会的人威胁“不老老实实跟着走家人就要倒大霉”,很多人情愿自杀也不会愿意强撑着随队出镇。
这一路上,哪怕走得磕磕绊绊、许多人又累又饿,快要抬不起脚,也没人敢出声要求休息……甚至因今晚没什么风的关系,这些人心中再痛苦惶恐,都不敢低声抽泣,生怕被那个决定他们命运的黑魔法师听到。
教会骑士追上来时,许多本已绝望的人,心中悄悄萌发了希望……他们无比渴求着这趟前途渺茫的行程能被中止,他们想要回家——就算家里也没有多少温暖,但那至少是他们的家。
于是……这些人亲耳听到了教会骑士与黑魔法师的辩论。
并亲眼见证了教会骑士是如何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当杨秋转向他们时,原本对杨秋极其畏惧、不敢对视的织户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就连那些不到四十岁眼睛便跟瞎掉差不多的妇女,也努力地抬起头、眨着昏花的眼睛,想要找到黑魔法师所在的方位。
一位皮肤病态地发黑、苍老得像是耄耋之年的中年人(不到五十岁)强撑着走出人群,缓缓地摘下破旧的草帽,颤巍巍地躬下身:“谢谢你……先生,谢谢你……”
这个将青春贡献在棉花田里,失去劳动力后迅速被赶回家的棉农,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感谢什么。
黑魔法师与教会骑士的辩论中,其实有不少词汇他都听不懂。
但他只要知道这个黑魔法师是怜悯着他们的,是愿意为了他们这种卑微的人说话的,是愿意为他们之中的人鸣不平而找那些体面人老爷麻烦的,这就够了。
杨秋叹了口气。
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民是不幸的,这句话在哪个世界都适用。
地球上,若将目光投向华夏之外,也会看到许许多多的、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