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果然是怪物。
沉吟片刻,他拱手道:“大绣衣料事如神,属下佩服。”
“得了,有事就说。”大绣衣没好气道。
江南深吸一口气,“大绣衣,在天机阁的消息传达之前,您对洪州之变,真的一无所知?”
这是困扰他数日的问题。
大绣衣是一品,曾一念之间跨越中州,达至渭水。
如此神通伟力,即便洪州边境有东阳君的封锁,江南不相信大绣衣会一点儿也不知情。
而若是他知晓此事,并恰时出手,于他而言只是弹指功夫。
那洪州就不会有那么多修者死去,剩下的全部被囚禁压榨。也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因为经济萧条而沦为难民。
那在外奔波了数十年的老马夫,也不会抱着糟糠之妻的尸首哭成一个孩子……
“你在怪我?”大绣衣眉头轻皱。
江南摇头:“属下不敢!”
“还不敢呢?”
“你都快把不满都快刻脸上了。”
大绣衣摆了摆手,叹息一声,“江南,我又何尝不想提前出手救助他们,但……做不到。”
江南抬起头,竟是看到大绣衣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
“我为一品,莫说大夏境内,即便整个中州,只要我愿意,一切都无所遁形。”
大绣衣如此说道,“但我不能做——事实上,若非特别情况,我甚至不能将神念投影到大夏任何一处。”
“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怕我。”
江南愣住,脱口而出,“他们是谁?”
“黎明百姓,文武百官,还有端坐在云头的那位。”
大绣衣看着江南:“你可知对于大夏而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和神异无比的修者,有何区别?”
江南皱眉,试探道:“修者……以武犯禁?”
大绣衣缓缓摇头,“不,没有区别。无论是街头乞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