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坐了下来,下人奉上热茶,他端起来,慢慢地尝了一口。
钟宛站在厅内静静地看着郁赦。
郁赦相貌没变太多,但周身气质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郁赦将钟宛晾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后,道:“你穿的不少,还披着裘,在寒风里站一会儿,就冻成这样了?”
郁赦微微眯着眼,“我记得你身子底子很好。”
钟宛想了下,斟酌着语气,“自去黔南后,水土不服,病了一场,从那以后身子就有点虚……让王爷看笑话了。”
郁赦把茶盏放在了桌上,淡淡道,“不是实话。”
钟宛忍着针扎似得头疼,勉强应对:“卑贱之身,不敢劳王爷费心。”
郁赦又静了片刻,问道:“是不是跟我有关?”
钟宛头晕目眩的,摇摇头:“没有。”
郁赦嗤笑一声,似乎要说钟宛在说假话,但终究没说出来,又开始品茶了。
钟宛心道你要问什么就快点儿,等我一会儿晕死过去了,你连假话都问不出来了。
郁赦独自品茶,好像把钟宛忘了一般,钟宛慢慢地活动着手指,心里清楚自己这会儿该把精力放在应对郁赦上,但还是忍不住走神。
郁赦果然变了好多。
这些年,他到底怎么了?
钟宛年少时在宫里宫外行走,偶然听说过一则秘闻。
传闻,郁赦并非郁王爷亲子,而是崇安帝的私生子。
会传出这样的流言,自然是有道理的。
比如崇安帝对郁赦那超乎寻常的恩宠,相较之下,同龄的四皇子五皇子都得靠边站。
再比如崇安帝前面一直养不住的皇子们,崇安帝的长子次子接连夭折,三子又是个病秧子,若郁赦真是崇安帝亲子,那按年岁算他排行老四,会不会是皇帝信了相师的话,也知道自己这帝位来的不明不白,会伤子孙福祉,见自己前三个儿子死的死病的病,怕自己第四个儿子也养不住,